12月6日,在中央音乐学院演奏厅,现场一改往日的典雅与庄重,舞台上七位表演者各自身着鲜艳大方的衬衣,披着五颜六色的威泼拉旗子,一一展示着他们最拿手的绝活。而座位上的观众更是超乎寻常的热血沸腾,精彩的表演赢得阵阵喝彩,如此炫目的魅力主角便是来自美洲大陆的智利乐团——阿玛鲁乐队。一整晚的演出毫不停息的带来了他们创作的20首歌曲及乐曲,真是曲曲动听,令人心迷,令人神往。
七位表演者各显身手:自然的嗓音温暖而真实,盖那笛的凄美恬静,吉他、恰朗戈琴娴熟清澈,嘎宏(一种貌似木箱的打击乐器)、刚果鼓的节奏线条,西洋单簧管、萨克斯的深情引用都混搭得无与伦比、天衣无缝。乐队也体现了人力资源的优化配置,每一个乐手几乎都是乐器的通才,无论是吹奏、打击、 弹琴,还是演唱都是手到擒来。而对于音乐的严肃、对于乐器的呵护、对于演出的精益求精,这些民歌手与古典艺术家们并没有区别。他们丰富的舞台经验,果然营造了不同凡响的演出效果。
就在那直射心房的歌声中,我想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和我一样,情不自禁的被他们的纯朴与多情所感动。伴随着阿玛鲁乐队的音乐,欢快、乐观、热烈在迸发,让人不由得深深的为这安第斯音乐折服,陶醉。那些旋律就像从血液中不假思索的流淌出来,不加修饰却感人至深。正如乐队名字阿玛鲁取自印加古国最后一代帝王,太阳神的崇拜给了印第安人民天性的开朗,他们用音乐来抒发自己的喜怒哀乐,用音乐、用乐观来消除生活的困苦磨难,这不正是拉丁美洲人民带给我们的灿烂阳光吗?
智利是一个以白人、梅斯蒂索混血人种集中的聚居地,音乐也相对的更加西化。从曲目的选择上,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的音乐以安第斯音乐为基础,融合了诸多元素,如智利其它地区及邻国(包括墨西哥、玻利维亚、阿根廷、厄瓜多尔等)的多种风格,加入了现今拉丁流行音乐的成分,渗透了黑人的节奏精髓,借用了西方古典音乐的乐器与和声。当然,在这其中,智利著名“新歌运动”的倡导音乐家维奥利塔-芭拉和维克托-哈拉给阿玛鲁乐队带来的影响也相当明显。而我认为这并非是最值得我们争辩的问题,传统并非一成不变的雕塑,一个民族必然有着他独有的魅力和无可比拟的群体精神。他们带来的不仅是我们未曾谋面的本土乐器,当今智利乐坛的风潮,还有从音乐中可以感知到的拉美灵魂。音乐会后,并不便宜的唱片却卖得出奇的走俏,这种现象不仅见证了阿玛鲁乐队的迷人吸引力,音乐会的轰动反响,也足以说明人们对于好的音乐实在是毫不吝惜、无怨无悔。音乐对人们有着无可估量的影响力,无疑预示着未来的音乐生活必然是走向多元化、全球化。
直到现在,当我每每回想起举办音乐会的一幕幕场景,都会在心中油然的升起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感恩。要是没有如此众多热爱音乐、热爱生命的人在四处奔波,我们可能要同如此令人难忘的音乐失之交臂,这一场演出的来之不易让我觉得弥足珍贵。曲终人散,音乐又一次带走了我们的心,含着不忍,依依挥别这飞扬着活力的音乐,当然还有人。在地球上,我们同许多地方相隔千山万水,但是我相信,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们不远万里的走到一起,用音乐交织出最和谐、最动人的画面。也希望更多的有心人关注这世界的其他角落,只有大家的齐心合力,才能让不同的民族、不同的文化欢聚一堂,其乐融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