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台前的最后一次连排,昨晚8:30在中央音乐学院大礼堂里,郭淑珍老师手拿学生塞给她的绿豆饼(晚6点结束她的专业课教学工作,跳过晚餐内容,直接走进剧场参与排练)对笔者讲起她积蓄在内心近半个世纪的“歌剧”情结:
音乐学院的“声乐歌剧系”是有历史的,说来话长,1950年建校,55年以后,苏联专家来我校教学,“声乐系”开始演歌剧,以老师为主,有少量的学生,但只是演各剧的片段,从《黑桃皇后》、《弄臣》到《丑角》;到60年代初,还排过一些中国歌剧,1959年我从苏联留学归来,一边在音乐学院进行少量教学工作,一边在歌剧院以演歌剧为主,学校的情况大致照旧;1964年以后,文化大革命中断了歌剧演出;1978年考进来的第一届学生分为声乐系和歌剧系,在1982年毕业期间,声乐系演了《绣花女》、还参加了《伤逝》的首演,歌剧系演了《费加罗婚礼》等歌剧;后来中央音乐学院与中国音乐学院分校,两个系就合并组成“声乐歌剧系”,并在1983年之后不断地演戏,有全本的《女人心》、《费加罗婚礼》以及《弄臣》、《浮士德》、《卡门》、《塞维里亚的理发师》等歌剧片段,再后来由于种种原因(比如经济问题,演一部歌剧很费钱,要申请乐队、制作服装布景等等,当然以前礼堂里有很多吊杆、乐池很大,适合演歌剧),我们就没有再演大戏。
但是我们还叫声乐歌剧系,我就想我们应该有一个培养歌剧演员的任务,可当时演一部戏很难,要有演员、有资金等,所以培养一个歌剧演员也就更难;但是我始终觉得我们不能放弃,特别是北京建造了大剧院,这对我来说又是欢喜又有一种责任,有了这个建筑,就应该上台,虽然北京有很多歌剧团,但是中央音乐学院有声乐歌剧系,那么培养歌剧演员是义不容辞的事情。我很喜欢歌剧,苏联留学归国也是被特别安排去歌剧院演歌剧的,我有一种理想,要培养歌剧演员并且让他们能够在首都的舞台上有一席之地。声乐系的人才很多,年纪轻、声音训练得也不错,很多年没有演戏是因为很多年招不到研究生,现在招生情况很好,各个声部都比较齐备,我们一定要把排演歌剧作为教学任务来完成,下功夫下本钱花力量,否则我们就改名叫声乐系了。演戏还要很多形体、表演的专业训练,我们一直也有这些科目,但是毕竟这跟真实在舞台上演出有很大差距。几年来,我们一直在花心思,想办法来实现这个夙愿。每件事情都要有过程,学生要通过排练获得体会,有了体会就热爱,热爱了就会努力,然后必然有成绩,能出人才,我们可以排练更多的大戏。
今年各方面的条件都具备了,所以开始排练这部戏。我们的学生有两组,加上教师有三组,这很了不起;《茶花女》对于学生来说也有相当难度,全世界都在上演,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大的挑战,女主角要有形象、声音上要有高、有低、还要花腔等等,其他角色也是同样,演唱上都很难,表演更甚。我们以一种勇敢的精神去尝试,这是歌剧事业发展的需要,也是学校培养学生的需要。从三月开始,一直有很大的工作量,学生的音乐作业都很难,但是我们恰逢天时、地力、人和的机遇,在王院长的倡导下,很多海归派演员纷纷回校,我们得到各方面的帮助,特别是吴龙老师在语言等方面尽了很大力量。另外王秋梨、张培豫老师等人都为这件事情很尽心,学生刻苦了一个学期,放假也没有休息。很多事情不是难,要花力气,在全世界的音乐院校也很少有选这部戏的,如果具备了人员的条件,就要有能够唱好的勇气,到目前为止,证明我们的想法不是狂想,当然最重要的是努力!
从今天的排练状况来看,我们还是有潜力的,我们可以看见我们的能力和前途,这给我增加更大的信心,“声乐歌剧系”不用摘牌子,我们一步一步地往前走,今后会做得更好。深圳乐团已经邀请我们去深圳用他们的乐队和舞台布景演出两场《茶花女》;中国爱乐乐团已经与我们签约,2006年6月17日上演《魔笛》,由爱乐乐团演奏、学生演出、余隆指挥,服装、道具、布景从德国运来,由爱乐提供,这样我们就没有现在这么困难了(现在在资金方面,基本是教师、校友、国际朋友捐赠的)。以色列导演认为我们的演出已经达到国际水平,他的话给我们指出了方向,我们一定要演好,真正达到他预期的评价。在这次排练中,最令我欣慰的是系里老师所做的努力,我对声歌系“恢复歌剧演出”的希望基本如愿以偿,演出过后,我们将总结经验,进一步讨论怎样办好声乐歌剧系、怎样培养出歌剧人才。